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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镜

summary:谁说相忘江湖不是结局。

*cp鹤雨 怜墨,前文洗清秋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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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南诀的怪病?”


苏暮雨微微蹙眉,他还记得药庄里听到的只言片语,只是没想到这个词又出现在他耳边。


“对,传闻是奇蛊出世。”慕雨墨挑出几份情报递给他,语气严肃,“但我觉得……这不是蛊,是毒。”


南诀善刀善蛊,但用毒绝对没有这般造诣。有猫腻。


南诀,奇毒。


这样的搭配太容易让人想起一些往事。


灯火晦暗,苏暮雨闭了闭眼,将手上情报烧掉,“我去一趟南诀。”


苏昌河死在天启的消息没能拦住,武林中皆知暗河没了大家长,无数人都盯紧了他们想趁机咬下一块肉来。


如今在驻地都得隔三岔五清理一些来犯的杂碎,远赴南诀的危险程度可想而知。


慕雨墨张了张嘴,想劝。


但苏暮雨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,抢先开口说,“我还要去南诀杀一个人,一个有分量的人。”


眼下暗河不宜再与北离武林结怨,但想震慑住那些盯着暗河的家伙难免要见血,南诀是最好的选择。


“那我也要去。”慕雨墨饶有兴致地笑,“这又是毒又是蛊,我也很好奇啊。”


她慕雨墨能看出的事,唐门、温家、药王谷这些医毒大家当然都能看出。这些人会如何反应才令人期待。


一个月后,南诀,风仙拗。


“唐老太爷?”华锦蹲在篝火边,抬头看这个裹着华美羽毛披风的男人,“你是师父说的高手?”


唐怜月垂眸看她,“药王谷小神医,你一个人来?”


他追着毒蛊线索来到这里,没想到碰见这个小姑娘。


“好吧,看来不是。”华锦叹了口气,她耸耸肩无奈道,“他让我来看看是不是师叔祖,还说会有高手助我,起码冠绝榜级别。”


“……追查毒蛊的话,可以同路。”唐怜月沉默片刻松了口。


这样就好理解了。


他不也是听到那个传闻之后,猜着慕雨墨可能与那人同行才亲自来的吗?


南诀奇毒最早爆发的那个城镇,风仙镇,就在这山坳之中。苏暮雨和慕雨墨早两日就到了这里。


镇子不大,只有一横一纵两条热闹些的坊市,寻常人走个一个时辰就能把这里里外逛透。不过镇子还算热闹,街上来往人流不断,并不像毒蛊肆虐的样子。


只是细看之下,个个都亏空得厉害,只不过顶着健康的皮子。


“我本来觉得是毒,但这一看倒是有点蛊术的影子。”慕雨墨厌恶地皱皱鼻子,“真是些恶心的东西。”


“别牵扯太深。”苏暮雨神色淡漠,在柜台上搁下一碇银子,“两间上房,备一桌菜,不要辣。”


“诶,客官您请。”店小二麻溜上前引路,在听到不要辣时面露难色,“不要辣,这……”


南诀这带气候潮湿,饮食喜辛辣。这边厨子离了辣椒不会烧菜,恐怕锅铲上都沁透了辣味。


慕雨墨一弹指,又几粒碎银子落进小二手里,她笑盈盈问道:“现在能做到了吗?”


店小二点头哈腰,“没问题。绝对给您备好了。”


晚饭时候,雅间里果然一桌子饭菜已经摆好,一丝红油都不见,清淡得很。


可巧楼下传来小姑娘清脆的嗓音,“你们没有不辣的菜吗?”


小二哭笑不得,“您这要求……”


慕雨墨探头往下一看,出声的是个熟人,旁边站着的那个更是熟人,华锦和唐怜月。她一时兴起,捞起手边俩盘菜掷了下去,“送你们盘菜,不用谢了。”


两盘菜稳当落在桌子上,汤汁都未洒出一滴。


华锦一看见她就往后躲,连带着看菜也如临大敌。唐怜月倒是不在意,撩袍坐下,拿起筷子就当寻常饭菜吃。


“你怕她下毒?医毒一道她不如你。”


“话是这么说。”华锦嘀咕道,“但她是暗河家主,碰见她就觉得瘆得慌。”


“暗河又不是见谁杀谁的疯子。”唐怜月顿了一下,抬头看向刚刚慕雨墨站的位置,“无非是为了财权利益奔走,除了手段狠点儿,其实和普通门派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

那儿已经没了人影,纱帘垂落悠悠摇曳,后面依稀能辨出两个坐着的人影。


慕雨墨放下纱帘坐回来,“你不介意吧?”


苏暮雨还在慢条斯理地吃饭,他好像完全不关心楼下多了谁,桌上又少了什么。听到慕雨墨问他,他才搁下筷子说:“不介意,你要想去找他,我也不介意。”


慕雨墨失笑,“也不至于耽误正事。”


暗河此行前来当然为的是杀人——南诀蛊童,漠视伦理道德、草芥人命的蛊师怪才,名号也是相当响亮。


有死里逃生的人恨不过,千金的追凶单子递到暗河手里,刚好被苏暮雨随手捞起当了猎物。


不过这弯弯绕绕还是和怪病奇蛊的传闻撞到一起,也算是殊途同归。


“说真的,要不要和他们联手。”慕雨墨隔着帘子又往下看了一眼,“我觉得我们目标还算一致。”


“杀人而已,没那么麻烦。”


苏暮雨说完就走了,纱帘又开始来回晃。慕雨墨给自己斟了杯酒,平举酒杯在眼前盯了片刻,哂笑一声,仰头一饮而尽。


一笔烂账。


次日,苏暮雨和慕雨墨找到城郊大致的方位去放寻人纸蝶。委托人送来一片染血的衣衫,说是粘的蛊童的血可以方便慕家施展秘术。


慕雨墨取出个细口瓶,滴了一滴液体到衣衫碎片上,那衣服上干涸的血迹像活过来一样,钻进药液里汇聚成少许鲜红的液体顺着布料滴到纸蝶上。


纸蝴蝶被那滴液体唤醒,振翅飞了起来。


它飞着飞着,骤然消失在两人视线中。


“我看晃眼了?”慕雨墨眉头微皱,她虽然这样问,但心中有了一点猜测。


“没有。”苏暮雨盯着纸蝶消失的地方看了一会儿,若有所思道,“可能是类似孤虚的某种阵法。”


慕雨墨闻言又仔细看了看四周,“我来破阵?先说好,我把握不大。”


“算了,你不是想合作吗。”


“嗯?”


“去找他吧。”


又一个阵就会有第二个,蛊童不是什么没防备心的人,那刺杀也不会有他之前想的那样容易。苏暮雨不喜欢和人打交道,但更不喜欢无谓的工作。


慕雨墨笑眯了眼。显然这个小插曲很称她心意。


当天晚上,她就翻了唐怜月的窗子。


慕雨墨站定草草扫视一圈,干净整洁,带来的行李规整待在该待的地方,带着种唐门弟子特有的刻板。嗯,包括睡姿也是。


她在躺得板正的人身边坐下,“怎么不起来?还要我亲你一下才肯醒吗?”


于是唐怜月睁开眼。


他当然醒了。慕雨墨的动作丝毫不避人,硬底的靴子走在地板上声音清脆得很,更别说进来时大开的窗户,冷风正对着他吹。


“有事?”他问。


“三更半夜,孤男寡女。”慕雨墨扶上鬓角,妩媚一笑,“你说有什么事?”


“没事就滚。”唐怜月又闭上眼睛。


慕雨墨深深吸了口气,她在想她把前任玄武使暴揍一顿然后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有多大。


想着想着,她就冷静下来了。


“城北有处溪流,上游五里处有不对劲。我们为杀蛊童而来,你要查奇毒八成也得归到这人头上,联手如何?”


她如他所愿说了正事,但唐怜月还是感觉不舒服,那句“我们”听着尤其扎耳。


“我需要确认一下。”


“好。”


慕雨墨说完又翻窗走了,走得很干脆,和来时一样干脆,一样不关窗户。


唐怜月被迫起身去关窗,他闻到空气里残余的香气,那是慕雨墨身上的熏香,甜蜜馥郁的花果香。没有毒,但比毒更勾魂摄魄。


他忽然想明白他为什么不舒服了。他其实是想要她继续逗他、调戏他,就像以前一样。


慕雨墨没这样做。  


为什么呢?唐怜月百思不得其解。


华锦受不了他这个神游样子,用力拽了拽他袖口,悄声说:“那边溪口有人。”


他们依照慕雨墨给的线索一路找来,早就超出了百姓日常活动的范围,这深山老林里有人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对。


唐怜月凝神一看。


溪边蹲着个红衣女子信手拨弄溪水,皮肤白得透亮,远远看去身姿高挑纤细。她似乎发现动静往这边看了一眼,眉间恰巧也有一颗朱砂痣。


红衣女子也看见了他们,钻进树林几下没了身影。


华锦想追但被唐怜月拦住,“附近有阵法,不要乱跑。”


华锦瘪瘪嘴,老实停下脚步,只在小溪岸边简单看看。过了片刻,她咦了声,掐着一条看似普通的菜花蛇拎起来,“这不是温家驯来寻人的蛇吗。她还和温家有关系?”


她这一问本是自言自语,却不想唐怜月搭腔。


“那人看着像你师叔祖。”


唐怜月只见过白鹤淮一面,记不清她样貌,只记得她眉心有痣且白得吓人。本来不怎么确定,但加上温家的蛇就有了这个猜测。


就算不是白鹤淮,也是借着她的身份作乱的人。


“它是引路帖?”唐怜月接过小蛇看了看,随手揣进袖子里,“看着真像鸿门宴。”


回到客栈,唐怜月立刻找上暗河那两人。


“疑似白鹤淮的人,偏偏让你碰上了。”慕雨墨觉得离奇,她看看在座的另外两人,“你们信吗?”


唐怜月没说话,眼珠子往苏暮雨那方向一斜,意思明确得很:我就随便说说,主要看那位信不信。


于是慕雨墨也看过去。


苏暮雨没多大反应,平静反问他们:“你们怀疑白鹤淮就是蛊童?”


唐怜月乍一下没跟上这个思路,蛊童成名早在白鹤淮失踪之前,他怎么忽然这样问。


慕雨墨压根不去想前因后果,直接就字面意思答:“没有。”


“那真真假假有什么要紧?”苏暮雨很是奇怪看了她一眼,重复道:“我只是来杀人。”


两人都被呛住了,半响没想出怎么回这句话。拜托,那是白鹤淮诶,这就算是石头也该起点好奇心吧?


等定完大致计划小会一散,唐怜月忍不住看向慕雨墨:“他走火入魔了?怎么这么个鬼样子。”


慕雨墨翻他一个白眼,“你管这么宽?”


苏暮雨当然没有走火入魔,同样也没他表现出的那样无动于衷。那与其说是平静,不如说是五味杂陈之下不知作何反应的空白。


这个推测他信了八成。当年白鹤淮大隐于市,江湖上知道她的人不多,更别说易容成她。


她还活着,这是好事。这意味这他能借此找回些什么吗?


他掬起一捧水浇在剑上,双指按住剑身,贴着砺石一磨到底。刺啦,刺啦——


持伞鬼的剑当然是利的。但这柄剑不久前才天启城杀出来,又和各路江湖人交了手,于是难免有些磕碰。


苏暮雨举起他的剑看,长虹剑上挂着水珠寒光凛凛,像是真正被他抓住的一梭细雨。


当然,雨是抓不住的,也斩不断。


苏暮雨擦去剑上水珠归剑入鞘。


这把油纸伞从苏暮雨初入江湖时就一直被带着,是江湖人心中亘古不变的噩梦。不过他自己知道,在伞面之下的伞骨、刀丝乃至长虹剑都换了无数次,早就不是当初那把。


他的窗子呼啦一下被吹开,风满楼阁。


不远处的群山之中,白鹤淮封好门窗。这样恶劣的天气里,她觉得她应该能得到一点安静的私人空间。


但她没有。


蛊童,这个诡异的男孩,毫不见外地坐在她床上,仰着小脸,那双眼黑大于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。


白鹤淮双手抱胸,居高临下瞪着他,没好气道:“山雨欲来,飞禽走兽都知道回巢躲好。你跑我这做什么。”


“可蛇蝎虫豸们最喜欢这种天气。”蛊童细声细气地回答,“鹤淮姐姐不是跑丢了一条蛇吗?”


“是吗?”白鹤淮一脸不耐烦,“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

“我对姐姐的事总是更上心些。”蛊童弯着眼睛对她笑,“不要紧,只要姐姐陪在我身边,你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。”


“不管你在发什么疯。现在,我要休息。”


蛊童终于没再说什么,跳下床向她告辞,走时还掩好房门,像个乖巧的邻家弟弟。


白鹤淮知道他不是。


六年外貌丝毫未变;一时兴起瞧中她的医术就把她软禁,任她使尽手段日日下毒也不恼;一时兴起又掀起蛊毒之灾,用满城人的精气供养他的本命蛊。


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

“唐怜月啊唐怜月,到你还我救命之恩的时候了。”


白鹤淮躺在床上,用力搓了搓脸。堂堂玄武使收拾这个疯子应该绰绰有余吧?


当天夜里雨急风骤,白鹤淮睡得不怎么安稳,故而她没有错过风雨中送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。


这可不是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。


白鹤淮披衣起身,她觉得这是个机会。无论来者何人、为何而来,只要有人造访就能给她创造浑水摸鱼的条件。


吱呀——


白鹤淮绷紧身体,摸出袖中短刃。当她看清屋外那人时,身上劲顿时松下来,惊喜问道,“你怎么也来了。”


门外慕雨墨撑着把紫色绸伞,闻言歪头一笑,很高兴地说:“我把外面的破阵法全拆掉了!”


白鹤淮短暂地懵了,她问的是这个吗?


不管怎么样,这种天气总不能让慕雨墨在外面站着。白鹤淮让她进来,顺便给她一条毛巾,甚至还问她要不要换身衣服。


“不用,我很快就走了。”慕雨墨随意擦了擦头发,好奇地四下打量,“原来你是被蛊童困了这么久。”


“是啊。”白鹤淮长长叹了口气,“他种不了我蛊,我也毒不死也打不过他。就这么拖了这么久,真后悔没多学些毒术。”


慕雨墨很庆幸地拍拍胸口,“你都不行?幸好不是我去对付他。”


“唐怜月去对付他了?”白鹤淮这才想起她最初的问题,促狭一笑,“你们一起来的?”


“唐怜月去处理城里的蛊种了。”慕雨墨像是没听出她话里调侃。


“那疯子那儿呢?”


“雨哥去收拾他。”


“他一个人?”


“对。”


“你疯了?!”慕雨墨一把拉住急着往外冲的白鹤淮,失声叫道,“他现在那个路数,没有人能和他搭档。”


苏暮雨那柄伞早已绽开,纤细锋锐的细剑融在雨幕中,将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事物一一绞碎。


蛊童口中发出尖啸,各式各样的蛊虫钻出藏身的孔洞,汇聚成一条乌黑巨龙袭向这位不速之客。


其中不乏费劲心血养出的珍贵蛊虫,但他顾不上心疼。只有这些东西才能替他拖些时间,只要能开启阵法——


雨中下起另一场冰雹,细碎的冰粒裹着虫类胫节、甲壳、体液砸向大地。


苏暮雨呼出一口寒气,剑刃上结出霜花。


他来前问唐怜月要了冰清水和解药,本想着防毒蛊入体,现在看倒是有些奇效。不敢这到底是唐门至寒的毒,内力压不住多久,他时间不多。


但是够了。


蛊童终于摸到院外阵法的机关,用力掰下开关——


无事发生。


两支细剑破风而来,撕碎皮肉和琵琶骨,狠狠将他钉在墙上。


一般苏暮雨杀人只用一剑,不将屠戮视作享乐,在杀手里堪称仁慈。可现在,他听着蛊童痛呼惨叫破天荒地生出一丝快意。


他恨啊。他怎么会不恨呢?


要是没有这个人节外生枝,要是白鹤淮没有失踪……


故事会有另一个结局吗?


他多想一片片剐下这人的血肉,一寸寸碾碎这人的骨骼,再残忍的酷刑都不足以宣泄他的恨意。


苏暮雨举起长虹剑。


这一剑从眉心刺入,从后脑贯穿而出。


蛊童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死亡。


白鹤淮远远看了一眼便得出这个结论,头部贯穿无疑是致命伤,但这不是能带来快速死亡的伤,那人会被疼痛和失血折磨到最后一刻。


十五支细剑散落在尸体周边,加上琵琶骨上两把,颅骨上一把,十八柄剑,一个明晃晃的署名。


远处有个人影匆匆赶来,是唐怜月,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大概是刚收拾完城里的烂摊子。


唐怜月只粗略看了眼确认蛊童已死,急匆匆就问她:“他俩人呢?”


“不知道啊。我被慕雨墨打晕了,也就刚醒。”白鹤淮心不在焉地答道,过了半响,她忽然想起了什么,遥遥指向远处一间屋子,“她给你留了封信。”


桌上的东西可能称不上信,一张白纸对半折起,边缘毛糙,不知是临时从哪儿撕下来的,最多算张字条。


唐怜月没有奢望太多,单是慕雨墨记得给他留了封信已经足够惊喜。


这个暗河妖女更多时候乘兴而来,兴尽而返,全然不顾别人心境被搅得天翻地覆。


唐怜月展开这张纸,六个字洋洋洒洒占了整个纸面。


“你知道我在哪。”


唐怜月放下纸条,目光放空看向远方。他在想一件事:他现在单枪匹马追上去把慕雨墨带回唐门的可能性有多大。


白鹤淮还停留在蛊童的尸体前,对着这片战场废墟发呆。她也在想一件事:苏暮雨到底是不想见她还是不敢见她?


她没能想太久,树林里又钻出来一个小姑娘,骂骂咧咧地踢开地上的虫尸,看起来脾气不怎么好。


暴躁小姑娘问她:“你是白鹤淮吗?我师叔祖?”


“是我。”白鹤淮最后看了一眼这里,拔出半截扎入乱石的断剑,随手插进发髻中,温柔地对她笑笑,“走吧。我太久没回药王谷了,还得靠你带路。”


小姑娘困惑地看着那支断剑,“这是?”


白鹤淮轻轻叹了口气,“大概是段前尘旧事吧。”




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


看了南明离火的序就忽然想写这篇,算是我基于少歌雨的角色理解脑的重逢吧,太清醒的人就是活得很难。

不过我猜楠大写重逢应该是甜的,他明显偏爱暗河传的少年雨!估计后面暮雨的塑造会往少年雨的方向走。

不管了,写得比亲爹快就不算ooc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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